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长汀实践的报告

□范启麟陈良锦黄俊陈天长

马克思在《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提出人与自然和解的哲学命意——在一个新型的社会关系中去考量人与自然的关系，来回答一种康德式的设问：如果按照资本本性的逻辑演化，生态环境的“公地悲剧”将是人类文明的宿命。

那么，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生态文明何以可能？

长汀水土流失治理经验表明，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生态文明不仅可能，而且还大有作为。

——作者题记

深秋，金色的阳光洒在历史文化名城长汀斑驳的古城墙上，唤醒了这座古城的人民。

这是古城平凡的一天。

骨顶鸡、大麻鳽，这些消失多年的鸟儿，飞回来了。

黄腹角雉、白颈长尾维，这些国家一级保护鸟类，做客来了。

金斑、黑翅浮鸥、须浮鸥、长趾滨鹬、黑翅长脚鹬、普通燕鸻……这些海鸟，串门来了。

斑嘴鸭、绿鹭等，这些候鸟，到这索性不走了。

这些鸟儿共同迷恋的这个地方，是被誉为“南方红壤区水土流失治理典范”的长汀，她是客家首府、红色圣地、大美汀州，国家级生态县。

如果我是其中一只候鸟，我将穿越时光，探索长汀由“火焰山”到“绿水青山”的秘密。

如果我是其中一只候鸟，我将沿着汀江溯流而上，见证长汀由“绿”变“美”，由“绿”变“富”，由“绿”变“生态文明”的奇迹。

如果我是其中一只候鸟，我将飞向长汀的一个个美丽乡村，俯瞰“机制活、产业优、百姓富、生态美”的新长汀。

如果我是其中一只候鸟，我将降低我的高度，贴着大地，闻着花香，拜访投身水土流失治理、又将我吸引到此的每位英雄……

长汀从生态问题县一跃成为生态先进县，生态文明建设上升为国家战略

罗地草山年和年对比

国庆长假后的一天，略显寒意，但我们步入汀江国家湿地公园时，这里却鲜花竞相开放，美不胜收的景色让我们流连忘返。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是的，脚下这片土地，就是当年被称为“火焰山”、“南方的黄土高原”的水土严重流失区，不要说秋天、就是百花盛开的春天，也是一片荒凉景象；而今，“火焰山”变成了花果山、干涸低洼地变成了莲花池、小干沟变成了小溪流，.9公顷的湿地公园中湿地面积有.8公顷占79%，范围涉及河田、三洲、濯田等3个乡镇12行政村。此情此景，不禁让我们思绪万千。

年底至年初，在短短的一个月内，习近平总书记连续两次对长汀水土流失治理作出重要批示，指出“长汀曾是我国南方红壤区水土流失最严重的县份之一，经过十余年的艰辛努力，水土流失治理和生态保护建设取得显著成效，但仍面临艰巨的任务。长汀县水土流失治理正处在一个十分重要的节点上，进则全胜，不进则退，应进一步加大支持力度。要总结长汀经验，推动全国水土流失治理工作”。

长汀水土流失治理迎来了新的机遇。

牢记总书记“进则全胜、不进则退”的嘱托，朝着更绿更活更富的目标，长汀人民“咬定荒山不放松”，全力打造水土流失治理“长汀经验”升级版，新一轮水土流失治理和生态文明建设取得了显著成效。青山更绿了、体制更活了、百姓更富了。

汀江国家湿地公园就是在这个背景下拉开了建设的大幕。如今，它成为长汀生态环境建设的典范。它的前世今生，见证了长汀水土流失治理、生态环境建设的嬗变之路。

年3月5日，国家环保部国家级生态县技术评估组，通过对长汀县5项基本条件和22项建设指标的综合考核，认为总体达到国家生态县要求，长汀县成为龙岩市首个通过国家级生态县建设技术评估的县份，从生态问题县一跃成为生态先进县。

年年底卫星遥感的数据显示，长汀全县水土流失率已下降到8.52%，森林覆盖率达79.8%。

河田喇叭寨年和年对比

年，德国科学家海克尔在《生物体普通形态学》中首次提出“生态”的概念。年，我国生态学家叶谦吉首次使用生态文明，他从生态学和生态哲学的角度阐述生态文明。他认为，生态文明是既获利于自然又还利于自然，在改造自然又保护自然，人与自然之间保持着和谐统一的关系。

党的十八大首次将生态文明建设作为“五位一体”总体布局的一个重要部分；十八届三中、四中全会先后提出“建立系统完整的生态文明制度体系”、“用严格的法律制度保护生态环境”，将生态文明建设提升到制度层面；十八届五中全会提出“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性愈加凸显。党的十九大首次将“树立和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写入了中国共产党的党代会报告，且在表述中与“坚持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的基本国策”一并，成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的思想和基本方略。同时，党的十九大通过的《中国共产党章程》，强化和凸显了“增强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意识”的表述。

习近平总书记“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反复叮咛，人们已经耳熟能详，由此带来的发展方式转化，实实在在地改变着中国的样貌。

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为打造水土流失治理“长汀经验”升级版指明了方向，可以说，长汀是幸运的，幸运在她的水土流失治理升级进程同我国生态文明建设升级同步，她是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一片“实验田”。

河田镇游坊年和年对比

浊水荒山变成绿水青山，逐步探索出水土流失治理的“长汀经验”

历史总是在发展中曲折前进。

对于绿水青山和金山银山，人们在实践中对这“两座山”之间关系的认识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用绿水青山去换金山银山，一味向自然界索取，很少考虑环境承载力。第二个阶段是既要金山银山，也要绿水青山，这时候经济发展和环境恶化之间的矛盾凸显。第三个阶段是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开始自觉地把生态优势转化为经济优势。

时间上溯40年，长汀是一番什么景象？

“千山鸟飞绝。”汀江源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局长巫成火脱口而出，他是长汀县大同镇人，出生于上世纪70年代的他，有着不一样的“坐滑滑梯”体验，“山上山下光秃秃的，‘哧溜’一声，我们就沿着山脊从山坡顶溜到了山脚。”

长汀县水土保持事业局是福建省唯一的水保局，局长岳辉对一个画面一直印象深刻：“当时长汀有一句民谣‘长汀哪里苦，河田加策武；河田哪里穷，朱溪罗地丛’，而在长汀水土保持宣教馆，至今还保存一张吉普车在罗地山上奔驰的照片，那时，山上光秃秃的，和沙漠没有两样。”罗地村原属强度水土流失区，仅有-株/亩小老头松，平均植被覆盖度仅38%，是有名的“火炉”。

长汀县策武镇南坑村党支部书记沈腾香是从“柳村无柳，河比田高”的河田嫁到了南坑，可以说是从一个“坑”掉到了另一个“坑”。“过去的南坑村，山秃人穷叫‘难坑’，年前村里所有山头都是荒山，周边都没有树，老百姓烧火做饭都是烧柴草，但要走到村外5里才看得到芦箕（芒萁）。当时为了生存，村里一大半的妇女都在做这件事。”

岳辉用一句话为我们形象概括了长汀水土流失的原因：“先天发育不足（自然因素）+后天营养不良（人为因素）=水土严重流失。”

时间上溯到年。

这一年4月，长汀人民迎来了“恩公”——时任福建省委书记的项南，他带领专家赴长汀考察，对河田等地严重的水土流失状况感触极深，认为它直接威胁人民生活和经济社会发展，非治理不可，初次商议并提出了治理计划和措施。就在当时，项南拟出了《水土保持三字经》，后于年4月作了修改，共72个字，言简意赅，通俗易懂。如今，“三字经”镌刻在长汀水土保持科技示范园中“项公石雕像”的基座上，也成为长汀百姓坊间津津乐道的美谈。

责任制，最重要；严封山，要做到。

多种树，密植好；薪炭林，乔灌草。

防为主，治抓早；讲法治，不可少。

搞工程，讲实效；小水电，建设好。

办沼气，电饭煲；省柴灶，推广好。

穷变富，水土保；三字经，永记牢。

从20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末，长汀开始动员组织群众上山治理水土流失，打一场绿化荒山的“人民战争”。长年来，长汀创新了封禁模式，实施“大封禁、小治理”，坚持疏堵结合，用补贴让老百姓“收起柴刀”。

在此期间，长汀人民创造性地发明了“反弹琵琶”治理法。什么是“反弹琵琶”治理？岳辉说，光头山经历了常绿阔叶混交——针阔混交——马尾松和灌丛——草被——裸地的演变过程，所以治理必须“反弹琵琶”，以草灌先行。简单地说，就是山林从山上往下秃，群众就从山下开始往上种植被。

年11月27日，长汀水土保持迎来春天。时任代省长的习近平考察长汀水土保持工作，充分肯定了治理的初步成果。0年1月，习近平做出批示，同意将长汀县百万亩水土流失综合治理列入省政府为民办实事项目和上报长汀县为国家水土保持重点县。在他的亲自倡导下，中共福建省委、省政府决定0、1年把长汀水土流失治理列入为民办实事项目，每年补助0万元。1年10月13日，习近平再次视察长汀水土流失治理，对长汀水土保持工作再次做出批示：再干八年，解决长汀水土流失问题。

从此，长汀水土流失进入一个综合治理的全新阶段，并逐步探索出“党政主导、群众主体、社会参与、多策并举、以人为本、持之以恒”的水土流失治理的“长汀经验”。

更绿更活更富，绿水青山变为金山银山

刚接待完一拨外地来的“取经者”，全国种粮大户傅木清就风风火火地赶到田间地头来打理水稻收割事宜，并接受我们的采访。

6年冬天，外出打工小有积蓄的傅木清决定回乡创业，他和几个乡亲一起，在河田、三洲、濯田、四都、红山等乡镇连片承包流转耕地，种植水稻，并于7年在全市率先注册成立长汀县远丰优质稻专业合作社，和当地群众一起抱团种植水稻。年，傅木清投资万元，在全省建立首家工厂化育秧中心，打造集工厂化育秧、炼苗棚、全程农业机械化机库、新型农民田间培训学校、农机维修服务中心、优质稻加工于一体的水稻产、供、销一体化“农业综合服务中心”。此外，远丰优质稻专业合作社还与中科院院士谢联辉签订合作协议书，在合作社设立“院士专家工作站”。9年以来，远丰优质稻专业合作社共扶助支持了多户贫困户脱贫。

多亩的种粮规模，全国种粮大户，这些是出生于河田镇伯湖村的傅木清早前做梦都没想到的，他将这一切归功于长汀水土流失治理，归功于长汀生态环境的改善。“以前河比田高，山上蓄不了水，土地也贫瘠，靠天吃饭，只能种一季，种出的水稻也不过膝盖高，产量低。”

沙子少了。来自长汀县水利局的一组数字能说明问题：3年以前，汀江流域河道年输入砂量为60.1万吨，6-8年28.04万吨，年25.8万吨，年6.57万吨，年3.9万吨。

粮食多了。这里也有一组来自长汀县粮食局的数字：长汀县从8年开始实施粮食高产创建工作，8年全县水稻亩产公斤，年公斤，到年达到.6公斤，取得了连年增产的效果，年荣获福建省粮食生产先进县，年荣获全国粮食生产先进县称号，涌现了傅木清、陈幕龙、李木连生等三位全国种粮大户。

“沈书记，山上的银杏叶黄了吗？我们想来看看金黄的秋色。”这段时间，策武南坑村党支部书记沈腾香每天接到不少咨询的电话。

“快了快了！”沈腾香总是乐呵呵地回答。

山头绿了，如何让林农富起来？以林下种植、林下养殖、林下产品采集加工、森林景观利用为主要内容的林下经济在长汀做得风生水起：濯田左拔村的蓝莓种植、策武南坑银杏园、三洲杨梅基地……在林下间作的有茯苓、姜黄、金银花、竹荪等，养殖品种有河田鸡、蜜蜂、羊、豪猪、竹鼠等等五花八门。此外，森林旅游业也蓬勃发展，方兴未艾。

沈腾香对此感受很深，她说：“早年县里让全县人民造林，但为什么年年植树不见树，年年造林不见林，最根本的就是老百姓的生活没有解决。”

“现在好了，既能保护山，又能让老百姓致富，老百姓举双手赞成！”

沈腾香说，策武有14个村，南坑原来是最穷的，最根本原因就是水土流失严重。村民早年上山种油奈和水蜜桃，后来种了满山的银杏。水土流失治理后，沙子不再冲到田里，可以种2季水稻了，3年引进草莓种植，到现在有30多户。去年全村人均收入达元，南坑很多经济发展指标排在策武前列，年还被评为全国文明村。

巫成火说，年至年全县累计植树造林.92万亩，全县森林面积由年的.35万亩提高到目前的.36万亩，森林覆盖率由59.8%提高到79.8%，林木蓄积量由.8万立方米提高到.1万立方米；林业产业总产值由万元提高到年的33.7亿元。

经过几代干部群众持之以恒的艰苦治理，实现了从荒山到绿洲再到生态家园的历史性转变，在长汀大地上创造了绿色奇迹，通过坚持不懈的植树造林探索形成的生态修复模式成为全国可复制可推广的“生态样本”。

良好生态环境成为人民生产的增长点、成为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的支撑点、成为展现良好形象的发力点

国际友人路易·艾黎赞誉说：“中国有两个最美丽的山城，一个是福建的长汀，一个是湖南的凤凰。”

今年国庆长假，长汀全域旅游着实又火了一把：“一江两岸”、庵杰龙门、新桥曲凹哩、店头街、汀江国家湿地公园、客家村寨丁屋岭、汀江源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卧龙—南屏山……来自闽粤赣，北京、上海、陕西等地的游客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不少游客是慕名而来。

“国庆假期，丁屋岭每天接待人，城区每天有3万游客。”福建省古韵汀州旅游发展有限公司总经理汤金水说，长汀的“一江两岸”呈“U”形状，经过近几年的持续打造，现在完成了西线建设，即“L”型。来长汀旅游或者回乡探亲的人们，都为长汀的巨变点赞。目前水东街“红色小上海提升项目”已经启动。

“一江两岸”初现端倪，汀州古城的韵味正在回归！

曾经的水土流失区，现代化厂房拔地而起，割草打枝的农民纷纷当起了产业工人。位于河田镇晋江（长汀）工业园的福建亿来实业有限公司总经理许腾云就是被长汀优越的生态环境和营商环境所吸引，从长乐来到长汀投资建设40万锭多功能纤维混纺纱线项目。项目全部达产后需用工人，本地工人将达90%，既让群众在家门口实现增收，又进一步减轻了生态承载压力。

电商已成为推动经济发展的新引擎。

今年初，网易CEO丁磊、美团网CEO王兴联手在长汀成立长汀河田飞鸡农业科技发展有限公司，注册“汀飞鸡”“丁飞鸡”商标，助推河田鸡养殖品牌化、产业化，长汀河田鸡产业迎来又一次发展机遇。

长汀县电商中心统计数字显示，年全县电子商务交易额达40亿元，比增约38.7%；其中农产品上行达12亿元，比增48.1%，仅县农村淘宝“双十一”当天交易额达万元，这说明电商已成为推动经济发展的新引擎。

医疗器械产业园初具规模。年初，在河北从事医疗器械产业创业的外出企业家曾宪星回乡创办福建康博医疗科技有限公司。公司投产后，企业迅速扩张,生产的“精密医用硅胶导管”“内置式（植入式）骨支撑器”项目获得省级科技奖项，企业获得多项专利。医疗器械产业为高新、高附加值产业，回报率高、且污染较小，与长汀县的发展理念相契合。县里专门设立医疗器械产业发展基金，出台招商政策，及时将该产业列入县“十三五”规划及“”产业的重点产业。

依托生态环境的大幅改善，长汀县着力推进生态建设产业化、产业发展生态化，做大做强稀土精深加工、纺织服装、文化旅游三个主导产业，全力打造现代农业、医疗器械、电子商务三个重点产业，培育壮大新能源、健康养老两个新兴产业，加快构建“”新产业格局。今年1-8月，稀土、纺织、医疗器械及农副产品加工等工业主导产业实现产值.64亿元，其中，稀土产业实现产值70.11亿元，拉动全县规模工业产值增长20.3个百分点。

去年、今年长汀连续2年荣获“福建省县域经济发展十佳县”。

脱贫攻坚领域也传来捷报。长汀县是福建省23个省级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之一，处于“长连武”扶贫开发试验区。到年底，实现户人脱贫，1个贫困乡（庵杰乡）、16个贫困村摘帽退出。

波澜壮阔的水土流失治理，锻造出“滴水穿石，人一我十”的长汀精神

在这史诗般波澜壮阔的水土流失治理进程中，长汀人民锻造了一种“滴水穿石、人一我十”的气概和精神。

绿了荒山，白了头发。马雪梅、林慕洪、兰林金被称为长汀“三杰”，因治理荒山被当作一个群体获评年感动福建十大人物，其中感动理由这样写道：

14年前，36岁的“山东媳妇”马雪梅带上全部家当，上了“塘尾角”。可一点小雨，就把她家的板栗苗冲得七零八落。债主催债、丈夫埋怨、村民嘲笑……马雪梅无路可退，山头的一间逼仄农舍记录了她“十年护土”的奋斗史。

5年前，59岁的主任医师林慕洪，医院百万年薪的诱惑，毅然回到老家四都镇，借、贷款多万元，种下亩的油茶，带着乡亲走上绿色致富路。

3年前，48岁的无臂农民兰林金，两腋夹起锄头，准备在村里的红旗岭上大干十年。持续两个月的干旱，枯死了近90%的茶苗，但坚信“当兵要当特种兵，做事不可半途而废”的兰林金再次出发……

如今，马雪梅种的板栗压弯了枝，而林慕洪和兰林金种下的油茶，花开满山。长汀的成功实践，不仅是福建生态省建设的一面旗帜，也是我国南方地区水土流失治理的一个典范。在长汀水土流失治理中涌现的“草根英雄”有不少，但他们仨各自不同的护土致富史尤为精彩，长汀“三杰”的称谓也不胫而走。

敢教日月换新天。长汀的水土流失治理，我们进行了10几年的跟踪报道，其间采访或耳闻了许多人物或名字。如:李时盘、付锡成、刘永泉、吴大通、谢小东、钟炳林、林豫峰、岳辉、曾河水、付成群、杨学东、巫成火、范小明、赵昭、查轩、陈志彪、卢程隆、黄炎和、杨玉盛、董建文、赖木生、沈腾香、黄金养、赖金养、刘静美、肖贞芳……他们中有干部、专家、学者、技术员，有工人、农民、回乡创业的大学生，有退伍军人、退休人员等。是他们孜孜不倦的劳动创造，才换来了今日的“绿满山、果飘香”，他们是在建设“机制活、产业优、百姓富、生态美”新长汀中涌现的代表人物。

大山迎来新面孔。如今，昔日的荒山变成青山，当年的黑发变成白发，“愚公”们老了，可喜的是，他们的儿女，不少舍弃城里的生活，返回家乡，正式接过接力棒，为生态家园美好生活奋斗，成为人们口中的“绿二代”。他们继承父辈们的“绿色事业”，带来了互联网，带来了新理念，带来了新知识……

绿色已然是长汀县一张美丽的名片，生态理念在长汀已深入人心

“生态兴则文明兴，生态衰则文明衰。”

绿色已然是长汀县一张美丽的名片，长汀也由过去的全国南方红壤区水土流失最严重的县份变成了现在的南方重点集体林区县。

“没有水土流失治理，长汀经济社会发展无从谈起，可以说，长汀人民都是水土流失治理、生态文明建设的受益者。改革开放40年，从干部到百姓都有一个共识，长汀能取得成就，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成效就是水土流失治理，就是生态建设，长汀改革成就源于生态建设。”对于长汀改革开放和水土流失治理，县委书记廖深洪有两点认识很深刻。“如果没有总书记的高瞻远瞩，没有总书记的一次次推动，长汀水土流失治理、生态建设及经济社会发展不可能取得今天的成就。”

正是凭借换领导不换蓝图、换班子不减干劲，长汀治理水土流失的“接力棒”一棒一棒往下传，才创造了经得起历史检验的成绩，用科学发展诠释了正确的政绩观，用满目青山赢得了人民群众的口碑。

长汀县县长马水清认为，长汀水土流失治理经历了“火焰山”—绿水青山—金山银山的转变，自然环境不能水土流失，社会环境、政治环境也不能水土流失，也要绿水青山。生态、社会发展、产业发展都要遵循生态文明理念，走绿色发展路子。

长汀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卓国志则认为，生态的改善带来了一系列变化，其中之一就是人民群众的获得感和幸福感大幅度提高。

作为长汀水土流失治理的参与者和亲历者，巫成火和沈腾香都认为，自己最大的感受就是，因为享受到生态建设带来的成果福利，长汀的干部、群众理念上都认同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性，也在用实际行动践行。

习近平总书记曾说，面向未来，我们要敬畏自然、珍爱地球，树立绿色、低碳、可持续发展理念，尊崇、顺应、保护自然生态，加强气候变化、环境保护、节能减排等领域交流合作，共享经验、共迎挑战，不断开拓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为我们的子孙后代留下蓝天碧海、绿水青山。

翠坡万顷、花灿两岸、果香万里。穿行在汀江两岸，秋天的景色让人陶醉。

汀江国家湿地公园里，远处的青山和湖中的倒影构成一幅美丽的画面，国家二级保护野生植物中华结缕草在公园广泛分布着，山樱花、紫薇、银杏等在公园里错落有致，片片睡莲连绵起伏，群群白鹭不时掠过，宛如一幅悠远的烟雨山水画。

夕阳西下，候鸟归家。

斗转星移，世事沧桑！

再过若干年，也许会越来越少人记得，这个国家级生态县原来是生态问题县，它的腹地曾经有着许多“火焰山”，但生态文明建设的理念将永远传扬，不管是汀江的诉说，还是远山的呼唤，人们都将铭记：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