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飞虎队”在长汀
年,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对亲历这场战争灾难和中美两国人民共同抗日的见证者——长汀一中老教师曹培基和周炳荣作了深入采访。虽时隔大半个世纪,但两位耄耋老人每忆及当年情景,仍“历历在目”。
一、美国空军“飞虎队”由来
当年中国遭受日军侵略时,原美国空军上尉陈纳德应邀来华担任中国空军上校顾问。年秋,他向美国朝野和军界朋友控诉日军侵华罪行,并四处呼吁,拟订空中援华计划,得到罗斯福总统赞赏和支持。他在美招募飞行员和地勤人员,组成了3个飞行分队,并促使美国卖给中国政府架P-40C型战斗机。
年7月,由名飞行员、名机械师和后勤人员组成的第一批美国志愿队员,从旧金山启程,抵达缅甸。8月1日,由陈纳德出任司令的中国空军美国志愿队宣告成立。陈纳德先后在缅甸、云南楚雄空军学校等地训练中国空军骨干,并建立昆明巫家坝机场训练基地。这年12月20日,空军志愿队痛击进犯昆明的日机10架。接着在70天、31次空战的仰光保卫战中,共击落日机架,自己仅损失14架,从此威名远扬,在盟军中引起轰动。飞机头部上的鲨鱼图案和由迪斯尼公司设计的插翅飞虎的队徽也深入人心,被新闻界誉为美国空军“飞虎队”。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年7月,美国志愿队归并入美国正规军编制,改为美国第23航空大队,也称美国驻华空军特遣队。陈纳德转为美国空军现役,任准将大队长。年3月,扩编为美国陆军航空兵第14航空队,陈纳德晋升为少将司令。并于同年在昆明组建中国战区中美空军混合作战司令部,陈纳德任司令,总部分设昆明和湖南芷江。
飞虎队除执行突破日军封锁、通过“驼峰航线”飞越喜马拉雅山接运战略物资到中国的任务外,还执行轰炸中国海岸与岛屿附近的日本运输线的任务。他们翱翔蓝天的身影频频映入闽西人民眼中。
年6月,日本侵略者疯狂反扑,长沙、衡阳、柳州、桂林、南宁、赣州等相继陷落,这些地区7个空军基地的36个机场落入敌手,长汀机场的战略地位就十分重要,
年2月2日,美国空军十四航空队在长汀设立办事处。飞虎队一个支队的地勤、航空人员多人移驻长汀县城和机场,成为东南前线唯一的空军基地(长汀机场是当时国民政府管辖下东南数省唯一的机场)。飞虎队驻汀的任务是轰炸打击日寇统治下的台湾等地的军事要地,迫使日寇投降。此后长汀常有飞虎队的战斗机、侦察机起飞降落。
除飞机场外,飞行员等驻宿汀州城三个地方。一是林森路东南旅行社,其医院。为两层木结构楼房,航空队指挥部设于此。二是南寨梅林中山堂,该处也是平房;其原址约在今梅林大道的老年活动中心,中山堂原建在茂密的板栗、梅树林中。三是水东街婆太巷的“丽园”,园内建有砖石土木混合结构的三层楼房,是怡和行老板黄丽川刚兴建竣工的私宅,为当年全城最富丽堂皇的别墅楼,现为新丰街号。前两处因半个多世纪的时过境迁,均不复存在,仅“丽园”一处尚存。
飞虎队在东南沿海的行动,打击了日军嚣张气焰,曾横行在东南海上的日军舰船销声匿迹,日军在汕头和厦门之间的航线也被切断。当年长汀人民与飞虎队勇士在血与火中结下的深厚情谊,犹如丰碑耸立在二战的历史上和热爱和平的人们心中,永不磨灭。
年3月28-30日,飞机场上整齐停放了成排P-51野马式战斗轰炸机,随时待命起飞,这是当年在长汀机场起降架次数最多的飞机。
二、日机轰炸长汀惨案纪实
长汀城是一座具有一千多年历史的古老而美丽的文化名城。在八年抗战中虽未直接受到日本强盗的铁蹄蹂躏,但遭受日寇飞机十几次狂轰滥炸摧残惨重。自年4月30日,侵华日机第一次空袭汀州城开始,至年8月15日日寇投降,长汀城遭日机野蛮轰炸达15次之多,共被炸死人,炸伤人,炸毁房屋、商店等座,财产损失无算。
两位老人忆及当年仍感觉心惊肉跳,声泪俱下地向我们讲述其中3次尤其惨烈的野蛮轰炸,一次是年5月22日水东街衢弯头惨案,一次是年11月5日投弹最多、受炸范围最广的苍玉洞惨案,而最为惨重的一次则是年1月15日。
当天上午九时半,邻县上空发现日机,这时城南的塔山上已升挂起鲜红的大布球,警报市民做好防空准备。过了不久,北山上尖锐的警报急促响起,人们从四面八方紧张地往郊外疏散,不一会,县城内到处响起“轰隆”、“轰隆”炸弹声,墙在摇晃,地在颤抖,瓦片、砖块像雨点般往下掉落,水东街、司前街一带大火弥漫,豆豉坝更乱成一堆,二千多平方米的河滩上挤满了死人和活人,凄惨哭泣声夹杂着呼喊、咒骂声连成一片,多少亲人生离死别,悲恸万分。美丽古老的汀州城,到处弹痕累累、满目疮痍、血泪斑斑。
据后来统计,凶恶的日寇飞机在这次疯狂轰炸汀州城的空袭中,投下43颗罪恶的炸弹,其中2颗燃烧弹,共炸死无辜平民95人、炸伤44人、炸毁烧毁商店、住宅幢,上千户受灾,几千人无家可归,损失各种财产累计达多万元。至今长汀人民提起“1.15”惨案这笔血债,仍切齿痛恨日本侵略者在长汀犯下的滔天罪行。这是一笔永难忘记的血海深仇。
自年2月2日飞虎队进驻长汀机场后,日寇飞机就很少再敢袭扰长汀了。长汀人民永远不会忘记盟军美十四航空队(飞虎队)在长汀那短暂而辉煌的抗日史绩!
三、长汀飞机场的历史
长汀飞机场在汀城东北边,南接东关营,距东门城墙仅一公里左右,北连草坪哩,东临龙陂河与东街相望,西靠接官亭、黄田背、印塘上。机场长约0余米,宽约米、总面积近0亩。北边亩原是良田,南边主要原为倒地马荒墩坟地和部分东关营田地和菜园。
机场跑道南端为飞机起降点。原建在霹雳岩山顶的万魁塔(建于年),塔高十一级,由于正面对着机场跑道,被认为会妨碍飞机起落,在第二次机场修建后期(年6月),将塔拆毁,这座近年历史的古塔就此消失。
年春,日本帝国主义沿粤汉铁路、湘桂铁路,发动了疯狂的进攻,企图打通所谓“大陆交通线”。自年6月18日至年1月28日,长沙、衡阳、柳州、桂林、南宁、赣州等地相继陷落,国民党统治区共损失了七个空军基地36个机场。这样,自平汉、粤汉、湘桂铁路以东、浙赣铁路以南,就只剩下唯一可用的长汀机场了。
年1月,国民党南昌空军十二总站、军事委员会东南运输队,十九工程处均迁来长汀。2月2日美国空军十四航空队某支队的地勤、航空人员多人也移驻县城内和机场,长汀就成了我国东南各省和西南、西北大后方联系的战略要地,经常有战斗机、侦察机和运送人员、物资、邮件的运输机在长汀机场起降。年7月1日,中华邮政总局和航委会还决定开辟渝(重庆)、汀航空邮运专线,于是东南各地与西南、西北各地的邮件和电报,都由长汀转寄转发,此时长汀成为航空邮运的枢纽。
已届耄耋之年的曹培基老师,长期任长汀一中高中教师,现89岁高龄仍任《汀州诗苑》主编,编撰《长汀县志》、《客家方言字典》等专著。7月26日,他在建有多年住过6代人的老房子里向记者讲述飞虎队的抗战史。
年8月15日,日本帝国主义宣布无条件投降,驻汀的盟国空军人员和长汀人民一道共同热烈庆祝抗日战争的伟大胜利。长汀飞机场完成了它伟大的历史任务。不久,美国空军驻汀的机构和人员也全部撤离,长汀机场只剩下一支守卫部队了。年春,国民党中央民航公司及电台由上海迁来长汀。不久又迁往云南昆明。在汀期间有不定期的班机来往厦门、广州等地,兼办载客业务。同年秋天,基督教牧师张伦,租来一架四座位小型游览飞机停放机场,售票载运乘客,飞往福州、厦门等地。长汀解放前夕,国民党驻机场部队逃离时,曾将机场破坏。
秋,长汀县人民政府奉令调集大批各县民工重修机场,至12月底全部竣工。机场设有航空站和雷达站,驻有空军守卫机场部队,年12月空军司令员刘亚楼将军回闽西视察时,曾前往机场视察。后长汀机场因跑道较短,喷气式飞机不能起落,故只作为后备机场,仅降落过安-2型飞机和直升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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